河拦居

迷花倚石忽已暝

【巴瑟】learning to dance again 05

授权翻译

by littlelyn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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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几天,莱戈拉斯又来巴德家里了。巴德一边准备晚饭,一边侧着耳朵听莱戈拉斯和西格莉德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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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爸爸打算开了阿尔弗雷德,他一直以来就是开车闲逛骗汽油钱,说成是接送我的花销。他上次没来接我,我爸彻底忍不了了,其实他那样也不是第一次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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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不挺好的吗?反正你一直都不喜欢阿尔弗雷德,并且他干活真的是一塌糊涂。"西格莉德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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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倒也没错,但我爸不喜欢雇新的人。他不面试,然后一直担心他们不可靠。盲选员工让他压力很大,他也总不安心,所以我一直告诉他阿尔弗雷德还凑合。同样原因,我们家里也没有个人帮他打理。"莱戈拉斯向她解释,他的声音忧伤又压抑,巴德听着揪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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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等等,如果你爸开了阿尔弗雷德,那你这周怎么回家啊?"西格莉德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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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坐公交回去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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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小莱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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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他以为那个公交站挺近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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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他为什么会那么想啊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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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因为我那么告诉他的。"西格莉德又呼噜了他的头发一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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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今天打算怎么回家?"她继续审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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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公交。"莱戈拉斯嘟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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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别傻了,大黑天的。我爸爸开车送你回去,我只需要说一声——爸——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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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嗯?"巴德问,虽然他知道女儿打算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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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能把小莱送回家吗?拜托啦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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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当然没问题。"巴德笑着回答,然后发现那个小子显然放松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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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,巴德和莱戈拉斯上了车,巴德再提起了那个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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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和你说,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家都行,然后回家的问题就交给我,总比公交方便点。在你爸爸找到新司机之前,我就先抢这活儿,这样他或许压力小一点?"巴德建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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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没关系的,不用您这么麻烦。"莱戈拉斯回答,显然不想拖累巴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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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没有,这有什么麻烦的。我倒是觉得你大晚上的走上三条街回家是个麻烦。"巴德挑了挑眉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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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对不起,我是说,谢谢您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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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或许应该向你爸爸承认你撒谎了,关于公交车站离你们家的距离……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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莱戈拉斯点了点头,看着巴德停好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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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到了,把你的手机给我。"巴德伸过手去,莱戈拉斯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,还是部正时髦的手机。 "我把我的号码存进去了,你需要接送就给我打电话,不要不好意思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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莱戈拉斯点了点头,接过手机塞进口袋。他们俩下了车走向房门,瑟兰迪尔应了门,在开门的那一刻把左边身体背过去,巴德这次特意确保自己没站在瑟兰迪尔的盲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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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麻烦你了,又把我儿子送回来。”瑟兰迪尔轻轻向巴德道谢,莱戈拉斯已经蹬蹬蹬跑上了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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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算什么。在你找到新司机之前,送他的活儿我来就行。”巴德主动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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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我不会这么麻烦你的。”瑟兰迪尔眼神还是散在地上,回答巴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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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麻烦什么,我自己乐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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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句话,瑟兰迪尔的眼睛从地面上抬起来,不解地看着巴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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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觉得麻烦?让莱戈拉斯坐公交车虽然有点委屈他,但应付一下这几天也还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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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莱戈拉斯可能需要和你再聊聊公交车。但是说真的,我很乐意接送莱戈拉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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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真的不介意,我非常感谢你。”瑟兰迪尔移开了目光,再度紧缩了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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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笑着走了,知道自己让瑟兰迪尔有点不自在,他要让他变回来,即使需要旷日持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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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,他收到一条莱戈拉斯的致谢短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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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一周,巴德一下班就去送莱戈拉斯回家。莱戈拉斯通常急着回家,当瑟兰迪尔一个人在家的时候,巴德想想觉得有些伤感,这个人孤零零住这么一大房子里也怪不好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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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巴德把莱戈拉斯送到门口,他能看出来瑟兰迪尔的不自在,除了他真诚地感谢巴德之外,他仍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。他深重的疤痕对他影响太大了,巴德每天都想劝他不要过于在意,但瑟兰迪尔都不正眼瞧他,这样就很难谈得上什么劝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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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只寒暄寥寥几句,但每次瑟兰迪尔都会刻意背过去自己的左半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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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早上巴德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,他趁老板不注意的时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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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希望你不介意我从我儿子那里得来了你的号码,我希望你能晚上再把莱戈拉斯送回家,而不是下午。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。——瑟兰迪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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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读完短信,存了瑟兰迪尔的号码。他每天接送莱戈拉斯,也应该和瑟兰迪尔直接联系联系了。但巴德忍不住想,瑟兰迪尔存了他的号码,说不定他愿意和自己聊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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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咬着嘴唇,想怎么回复,一个从来不出家门的人要去做什么呢?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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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,这不算啥,叶子这孩子很省心。那你下午要去干嘛呢?——B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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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也没多想用词,就像平时一样回完短信把手机塞回了口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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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分钟之后他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声,他迅速看了一眼老板然后打开了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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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医生要来,我比较希望那个时候莱戈拉斯不在家。然后我再去面试司机——我不能再继续麻烦您了。——瑟兰迪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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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有点惊讶瑟兰迪尔会解释,虽然他有点难受,想到对于伤得这么重的一个人来说,他离不开医生,他能明白为什么瑟兰迪尔不希望莱戈拉斯在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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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,我可以帮你面试司机,如果你愿意的话。只要把我的地址给他们就好了——B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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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很乐意帮忙,他不太乐意看到瑟兰迪尔陷入被强迫的情境。他也不想看到莱戈拉斯与一个未经挑选的陌生人面对面坐在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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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是太慷慨了,但我不能再占你便宜了。——瑟兰迪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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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只要有需要我就愿意。——B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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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下意识发出去了短信,然后才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话中有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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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成,我不能这样。——瑟兰迪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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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真的,我不介意。这对我来说真没什么麻烦的。——B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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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按下了发送键,他迫切地想让瑟兰迪尔知道有人在关心他,他不是孤身一人,要是他愿意接受的话,还有个叫巴德的伙计是他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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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是你真的不介意,我真的是感激不尽。——瑟兰迪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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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确实压根不介意。——B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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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笑了笑,把他的地址发了过去,给瑟兰迪尔发给司机的应聘者,然后把手机塞进了口袋,几秒钟之后就又震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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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你:)——瑟兰迪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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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忍不住傻笑起来,瑟兰迪尔刚刚给他发了个笑脸,这真的让他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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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,巴德面试了来应聘的司机,莱戈拉斯坐他旁边。他们一起拟定了一些问题,发现里面还是混杂了一些水货混账的,巴德面试得很开心,能把这些在电话那头装的人模人样的家伙揪出来感觉真是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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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,他们选中了一个人叫阿拉松,是个挺和善的人,想找份兼职。而他的儿子,阿拉贡,就在附近学校读书,还能一起接送。莱戈拉斯很开心有机会认识个新朋友——不认识他父亲的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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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注意到莱戈拉斯稍微有点孤僻,在西格丽德入学之前。其他所有的学生对他父亲的事情更感兴趣,对和他本人做朋友倒是第二位的了。西格丽德倒是从始至终没表示过对瑟兰迪尔过分的兴趣,就和其他家长一样看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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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拉松表示第二天就可以入职,并问了问莱戈拉斯的日程,其实也就只有什么时候离家,什么时候去巴德家。但要去巴德家的时候巴德会接莱戈拉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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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德晚些时候把莱格莱斯送回家,他给瑟兰迪尔一份阿拉松的资料,面试记录什么的。巴德注意到瑟兰迪尔没再转过去身子,也会和巴德对视,巴德又忍不住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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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太谢谢你了。”瑟兰迪尔没有一丝敷衍地说,递给了巴德一个信封,里面装了一沓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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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瑟兰迪尔,这只是帮了个小忙。”巴德把信封推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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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忙帮起来少不了汽油,这只是汽油钱。我知道你不收报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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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,那就谢谢了。”巴德没再推辞,把信封装进了口袋。他确实没想过要瑟兰迪尔的钱,但要是说他手头不紧那也真是打肿脸充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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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该是我谢你。”瑟兰迪尔十分十诚挚地回答。巴德猜瑟兰迪尔很久没容忍这么近的人际距离,近到能接受别人的帮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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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朋友该做的嘛。”巴德笑了笑,向父子俩道了晚安,回到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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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发誓,他看到瑟兰迪尔的嘴角翘起了笑意。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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